第(1/3)页 盛夏的朝阳照在雄伟的汉阙,拱眼壁上的青龙玄武和阙楼四角雕刻的青铜力士都好像在重重喘息。 路两边栽种有高大的梓树,肥厚的叶子隐隐闪耀着白色的光辉。 树冠之中,数不清的知了正在声嘶力竭的哀嚎。 而在皇城以南的长安新区,是一片比炎炎夏日还要炙热的工地。 当刘盈骑在一匹五花马从道边路过的时候,轻轻一拉缰绳,那匹价值五十万,百公里消耗五捆草料的五花马顿时停下脚步,有些不耐烦的打着响鼻。 已经跑过去很远的张不疑猛然兜转马头,哒哒哒哒的跑了回来。 “怎么不走了?” “不趁着现在稍稍凉快一点早点进山,等下可有的热了!” 张不疑满脸不解。 刘盈指了指面前热火朝天的工地,感慨一声:“多美的场景啊……” 张不疑愣住,旋即附和道:“是是是,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见……” 刘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 毕竟那是刘盈曾经写的诗,如今被张不疑改了几个字拿来敷衍刘盈…… 刘盈懒得搭理张不疑,只是环目四周。 在他面前的工地上,是数以百计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,脊梁被晒得黑里透红的工人。 朝阳下,他们挥汗如雨,脸上虽然有些疲惫,但眼睛却亮晶晶,隐隐能够看到一种名为希冀的光芒,偶尔不知道是谁讲了个黄段子,男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,很是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。 张不疑摇了摇头不说话。 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是传统士大夫教育,对当众搞黄色有些接受不能。 不过刘盈却很放肆的笑了起来。 嗯,主要是找回了几分曾经的土木狗的感觉…… 他看向张不疑,问道:“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高兴吗?” 张不疑撇嘴,将脑袋扬起: “一女初嫁,哭问嫂曰:此礼何人所制?嫂曰周公。女将周公大骂不已。及满月归宁。问嫂曰:周公何在?嫂云:他是古人,寻他做甚?女曰:我要制双鞋谢他……” “怎么样,有趣吗?” “笑啊!” 刘启乐不可支。 但他见到刘盈板着脸不说话,于是赶忙换上了一脸木然的样子。 过了一会,刘盈瞪着眼睛,没好气训斥道: “我问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快乐,不是让你给我讲一个黄段子!” “还有,你这算是君前失仪,罚你三年俸禄不过分吧?” 张不疑满脸无所谓的样子。 毕竟他连‘千石’这样的中级官吏都不是…… 三年俸禄? 说实在的,就他们说话这功夫,他家里的产业至少给他赚了十年俸禄! 但刘盈却很满意。 量入为出。 在无法增加收入的时候,罚款也不失为一件解决财政收支平衡的利器。 比如…… 对吧。 刘启伏在马背上,探着脑袋问道:“父亲,他们为何如此开心呢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