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羽抱拳说道:“去岁秋日演武,中山国和清河郡合兵对抗赵军,末将就跟随在郡尉左右!” 中年人点头说道:“原来如此,那还需要验看文书吗?” 张羽愣了一下:“要的,这是大汉军规……” 他的语气有些软弱,毕竟对方是清河郡郡尉宋昌,祖父是昔日的卿子冠军宋义,即便是见了自家大王都只需要拱手行礼,不需要行跪拜之礼! 宋昌笑笑,从怀中摸出盖有太尉府以及皇帝宝玺的调兵文书展示了一下。 “现在,可以去通传贳(shì)侯了吗?” 张羽正要回应,只听见身后城门响起吱吱嘎嘎的巨响,城门洞下,得到消息的中山国丞相合傅胡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。 “哈哈,你总算是来了!” “秋日农忙,郡兵集结不易,不过紧赶慢赶,还是如期而至……” 宋昌笑着迎了过去,压低声音再度说道:“护军中尉可否已经到了?” 合傅胡害也同样压低声音:“和你前后脚,这时候应该已经入宫面见中山王了……你打算如何做?” 宋昌面无表情:“自然是按照太上皇手书,派兵围住崇文阁并擒拿妖言惑众的二十三学士,接管中山国防务,同时率领军队包围西山行宫。” 合傅胡害点头:“如此,那我就面见大王去了……”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中山王宫。 合傅胡害走入的时候,恰巧见到的是刘恒噗通一声跪在了陈平面前。 陈平拄着节杖,高举手中用黄绫装裱的诏书,从前那种带着几分阴柔气息的嗓音也变得堂皇了起来。 “汝,可知罪?” 刘恒心乱如麻,但脸色如常,摇头道:“儿臣不知。” 毕竟此刻陈平代表的不是刘盈,而是刘邦。 陈平看向另一侧瑟瑟发抖的邓通,问道:“尔既是邓通?” 邓通叩首:“臣中山王府长史邓通,恭请圣安!” “圣躬安。” 陈平说完,一摆手,两名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甲士上前,如抓小鸡仔一般的将邓通拎了起来,大步向殿外走去。 刘恒一脸急切:“曲逆侯这是何意?邓通乃中山王府属吏,生杀之权在孤一人……” 陈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语气没有丝毫波动:“太上皇诏命,邓通阴柔媚上,有违伦常,着即杖毙!中山王刘恒任人不贤,着闭门思过一年,无诏命不准出宫门一步,钦此!” 刘恒顿时跌坐在地,面如死灰。 如果诏命是刘盈发布,那他还能抗辩一二,但诏命是太上皇刘邦发布,这不仅代表皇权,还代表着父权,在如今这种大环境下,别说他一个藩王了,就算是刘盈这个大汉帝国的皇帝也只能俯首听命! 陈平转过身,旋即看到了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合傅胡害。 于是,他举起第二封用黄绫装裱,并且漆封的诏书。 “太上皇诏命,中山国丞相合傅胡害上前听旨。” 合傅胡害长叹一声,跪倒在地。 陈平打开诏书看了一眼,嘴角莫名抽搐两下,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变得面容肃正,抑扬顿挫起来。 “合傅胡害你这混账东西,乃公将儿子交到你手上,你咋就不能教他点好?你和那个兔崽子合起伙来给乃公表演郑伯克段于鄢是吧?乃公收拾不了那个兔崽子,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?” “门外的虎贲卫士听了,给乃公按着这厮狠狠打,只要不死不残,怎么疼怎么打!” “钦此!” 陈平收起诏书,极力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:“丞相,领旨谢恩吧……” 我谢你个大头鬼……合傅胡害满脸愤愤:“我不服,让我见太上皇,我为大汉流过血……呜呜呜!” 很明显,合傅胡害被虎贲卫士捂着嘴拖了出去。 旋即响起的,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,不过跟合傅胡害那种杀猪一般的惨叫不同,另一边的邓通早就被打的不成人形,进气少出气多,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。 不过即便如此,他似乎也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。 如果凑近了去听,可以隐约听到那似乎是一首诗歌。 “今夕何夕兮,搴舟中流。今日何日兮,得与王子同舟。蒙羞被好兮,不訾诟耻。心几烦而不绝兮,得知王子。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……” 海誓山盟之声音犹在耳,如今即将天人永隔。 刘恒心如刀绞,双目噙泪望着陈平问道:“孤、孤做错了什么?孤与长史,发乎情止于礼,何错之有?” 陈平默然许久,叹息说道:“大王至此还是想要用这什么‘发乎情止于礼’来掩饰吗?臣说句难听的话,大王只要不冷落了王后和宫中诸夫人,即便是有一百个男宠,太上皇也至多会说一句胡闹。” “但大王宠幸邓通,真的是因为他柔美可人?” 他边说,从怀中摸出一枚很是精致的旧版银币:“大王觉得此物可熟悉否?” 第(2/3)页